Chapter 9

老板为L举办了一场隆重的欢送派对，包了一间酒吧，请了十几个脱衣舞男，清一色穿警察制服。当晚大家都玩得非常尽兴，特别是他的大屁股女友，躺在三个裸男的大腿上就动不了了。可是派对的主角显然有些不在状态，一个人坐在酒吧角落的单人桌旁，自己为自己斟龙舌兰，手机屏幕的白光映照得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老板能理解L的心情，他知道L单方面毁了和老大签的合同，所以这次活等于白干，一分钱都没拿到手。钻石也是石沉大海，音讯全无。万幸的是老大没有为难L，很爽快就让他走了。不管怎么说光凭这一点就值得好好庆祝庆祝了，老板准备去开导开导这个忧郁的男人。

他拨开人群朝L走去，看到他正好在打电话，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变得冷若冰霜。老板有点惶恐不安，谁知飞过来的一只酒瓶直接在他脚边炸开了花。

「臭四眼，我绝对要杀了你…」

异响吓到了附近的客人，老板急忙一边抚慰人心一边把玻璃碎片朝墙角踢踢。他觉得L眼中的怒火可以直接烧穿桌面了，虽然怕死可他还是扑了上去。

“L，你冷静一点，出什么事了吗？”

「关你屁事！」

压抑着怒气的L抓起风衣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老板急忙跟上。

“L，你现在就走吗？外面可是狂风暴雨啊！”

「抱歉了光头，浪费了你的一番好意。」

L的声音听上去冷静多了。

「我欠你人情，希望我下次来A市的时候你还活着。」

老板目送黑色凯迪拉克的车灯消失在夜色中，他有预感他们不久还会再见。

“喂。给我盯着一个条子。对。埃尔文·史密斯…”

-哐-

一声巨响。

埃尔文惊呆了。

『所以…你这是？』

他指了指窗上的大洞，北风呼呼地往房间里倒灌，桌上的纸张吹散一地。气喘吁吁的韩吉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

“我早就想换手机啦，可是将就用着老是下不了决心换。这样多好！让手机死无全尸，逼着我不买新的也要买新的啦哈哈哈哈”

『…我认为你的公寓管理员会让你死无全尸。』

“哈哈哈哈埃尔文原来你这么幽默！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哈哈哈哈客厅冷的话到我房间来说吧哈哈哈哈”

韩吉抱起电脑就往卧室冲，埃尔文看看破了大洞的窗户，再看看乱得像贫民窟的卧室，硬着头皮还是走了进去。

“所以你要找什么人？给我点数据。”

『白人男性，黑发，黑色瞳孔，应该有亚洲血统。年龄30-35，身高160cm-165cm，体重…呃…60kg-65kg。』

席地而坐的韩吉啪啪啪输进几个参数。

“哦，还有呢？”

『听不出任何口音。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呃…』

埃尔文顿了顿，关于那天的事，有些部分他不方便透露给韩吉。

“不行，太笼统了。明天叫侧写师来吧。”

『不必，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你等等，我把他的外貌画给你看。』

“早说嘛，知道面部图像就方便多了。诶，你会速写啊，画得真不错。我小时候也想学画画的，可是我老爸说画画什么的太简单，叫我念微积分去了。哎，想想就不甘心，为什么大家都在外面玩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念书，我…”

韩吉瞬间噤若寒蝉。

他认识埃尔文用铅笔画在纸上的那个男人，根本不用图像扫描她就能百分之一万确信这个人是谁。

『怎么了？你认识？』

韩吉的心跳停了半拍，她不敢看埃尔文的眼睛。

“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呐！我只是觉得你画得太好啦！当警察实在是屈才！”

埃尔文微微一笑，起身向韩吉致谢。

『打扰你了，我该走了。』

“哪里哪里！过一会再走吧，一起吃个早饭？”

埃尔文婉拒了韩吉的盛情邀请，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准备离开。也许是仁慈心作祟，看见跌跌撞撞送他出门的韩吉，他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你知道我是警察，我会做我分内的事。晚安。』

大门轻轻地合上。

韩吉如释重负般长吁一口气跪倒在地毯上。

埃尔文终于把话挑明了。这样就不需要再留他了。

躺在地上的韩吉从睡衣内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拨了一个短号。

“L，有个警察盯上你了，你想自己解决还是我的手下帮你解决？”

「…你说的是在你家洗澡的那个警察吗？」

“喂喂，这不重要好不好，重要的是你性命堪忧啊。那个什么…我一个不小心就把你供出去啦哈哈哈哈反正他马上就会死啦不用担心哈哈哈哈”

「韩吉·佐耶，捂上你的臭嘴挖干净耳屎给我听好了，那个男人是我的东西，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他，你也不可以。」

“什么？？你认识埃尔文？？”

韩吉的下巴都快砸穿地板了。

「让他来找我。我需要他。」

L的车驶上了通往E市的高速公路，天边的曙暮光是迷人的金红色。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