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老板的本名当然不叫光头，他的爸爸妈妈给他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自从九年级第二学期被几个学长围在更衣室强制剃掉了头发后，大家都叫他光头了。不过老板依然对他的光头引以为傲，特别是他当着带头学长父母的面剁掉他们宝贝儿子的三根手指的时候，学长凄厉的尖叫声和女人的嚎哭声简直是一种褒奖。所以老板从少管所出来后就一直剃光头了。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称呼他为光头的，除了他打心底佩服的人可以这样叫他，其他人的下场恐怕就不是剁掉三根手指这么简单了。

对于L，老板是相当的服气，更确切的说，是恐惧。

他亲眼见过L杀人的模样。当时在屋里他还没什么知觉，但是一走出弥漫着血雾的屋子，晚风一吹，他觉得裤裆有些凉凉的。他安慰自己说大概是从断肢里喷出来的血溅在裤子上了吧，但是L的一个嫌恶加唾弃的眼神让他的心碎了一地。

「车钥匙给我，自己走回去。」

L冷冷地抛下一句。他用沾了血的手指将头发向后梳，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擦拭脸上的血污。皎洁的月光混合着黝黑的瞳孔，手帕上的鲜红血迹闪耀着妖媚的光泽。老板有些出神，手却很听话地从裤袋里掏出了车钥匙。

本能驱使着行动。

从那个晚上开始老板明白自己必须听这个矮小臭屁男人的话，就像他必须听老大的话一样。

「那你就说说看吧，我听着呢。」

“我知道一个非常棒的地方，以前还在Z区混的时候就经常跟着大老板们一起去玩。等一下开完会我带你去。”

「不错啊，光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L对黑帮的会议没有丝毫兴趣，小喽啰听大喽啰训话，和他这个局外人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作为大喽啰花重金请来的杀手兼职保镖，他必须站在那里装装样子。

废弃厂房内，老大正在对光头在内的四个小头目训话。L双手插在裤袋里靠墙而立，视线从头到脚扫过老大全身。实话实说，老大是L中意的类型。成熟的中年男人，高大匀称的身材，轮廓分明的五官，优雅的谈吐举止。唯一有一点他不够满意，就是老大看他的眼神里总有一丝玩味的成分在里面，他不喜欢。

埃尔文肯定不会这样看着我，那眼神一定是…

“L，我们谈谈。”

还有一点，老大的眼睛不是蓝色的。

「干嘛。」

等小头目和他们的手下离开后老大说道：

“我听说你私下接了马特维的活？”

「那又如何？合同里可没有规定我不能同时接别的订单啊。」

老大笑了笑，那笑容随即戛然而止。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钻石。”

「和你有关系吗？」

L不准备让步。老大也是。

“你的钻石把我哥哥逼得很惨啊。必要的时候我会除掉马特维，可是你呢？我可爱的L。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男人在L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和磁性的嗓音激得L汗毛直竖。明明是如此可怕的话语，L却差点勃|起了。

啊…如果是埃尔文就好了…

「凯尔，你杀的了我么？」

L略带遗憾的表情让老大愣了愣。

“我当然舍不得杀你，不过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薄面上送我点额外服务吧。”

「什么意思？」

“我想和警察们玩个小游戏，需要你做我的猎人。”

L笑了。

「好啊，没问题。不过你要答应我先别动光头，我还需要他帮我为另一场游戏做准备呢。」

敞篷车开进了红灯区，还没停稳，浓妆艳抹袒胸露乳的女人们蜂拥而至。

光头是如鱼得水，L竟然有点手足无措。他看见光头捏了把女人的屁股，跟她耳语的时候又在她的乳|沟里塞了一卷钱。女人笑得更欢了，招呼着小姐妹们推着两人进入了一幢高楼。大楼的外观和普通写字楼没有差别，可里面的房间简直是别有洞天。

“快看这个KING SIZE的大床！6个人在上面搞也没有问题啊！哇塞，墙上的镜子还能360度转，天花板上也有镜子。哦哦，这个鸡|巴形状的花洒挺可爱的，不过没我大哈哈哈哈哈哈哈”

…

L觉得没让老大杀了光头是一个错误。

「我不喜欢这里，换地方。」

老板对此丝毫不能理解。

“为什么？这么棒的地方，那种穷酸条子一年的工资勉强能来两次！”

「你是白痴吗？你觉得智力正常的条子会愉快地和我这个杀人犯滚床单吗？」

…

“抱、抱歉。那…你想要在哪里做了他。嗯…这样说有点怪怪的。”

「哎…」

L叹了口气，挠了挠脑袋一屁股坐在铺满了玫瑰花瓣的酒红色大床上。他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了。

「找个没问题的地下室改造成刑讯室，放把椅子就行了，不过上面要焊好手铐脚镣。哦，别忘了准备刑具，越脏越旧越好。嗯…暂时想到这么多。接下来就耐心等待吧。」

TBC